六(坐脸)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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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她一去就是许久没回来。
  卿芷整理好衣物。她就像被标记过,浑身散发着躁躁不得慰藉的信香,衣间洒落着腥甜的血与淫水交织的味道。对方并不客气,蹭了她一身自己的气味。
  可仍找不见一点儿信香。她的信香是什么,欢好一场后卿芷仍不知晓。她不禁愧怍,心想自己只顾本能地索取,竟然也没照顾到身下人是否舒服。
  毕竟坤泽动情时,应会散发信香才对。她不行?倒是有可能,她骂了她好几次呢。
  转念一想,分明是这陌生人见色起意地将自己绑在这儿,她还在觉着愧疚?她不该有分毫恻隐,这会影响对逃脱的机会的把控。再坏些,她可能真的要永远留在这处,直到那人玩腻为止了。
  ......蛮横地将人掠走,非礼一顿后便杀了。流氓的做派。
  但她却又是个可爱的人。刚刚体内滚烫的触感、拥抱时传来的温度,她受不住时委屈的呜咽。情事过后,她的心里被种下了一点坏事的种子,此刻生发,将卿芷缠得动弹不得,去摸寻剑的手也犹豫住了。
  卿芷心如乱麻。
  她一定是疯了。那人说得对,她居然是这么不知廉耻。她碰不得情欲。
  连带道心也摇摇坠坠。习惯了疼痛后,卿芷本可以抬手稍微发力,做到些简单的事。现下痛苦翻涌上来,她心里五味杂陈,又开始无法忽视肩上深入骨髓的剧痛。
  泪蓄在眼里,将落未落,似两颗悬而未滴的玉珠。
  连清洁身体的术法都用不出,她素来爱洁,被这些交杂的味道弄得难受,一会儿想起小腹处刚被溅上水液的温热,一会儿又陷在沙海中那几箭的回忆里。
  无法忍受,索性一合眼,腰挺得笔直,双腿并拢跪好,趁信期短暂的疲软空隙,礼正地睡了。
  ......
  待靖川再回来,便见这幅场面。
  她心里发笑,忍不住过去瞧瞧,忽听卿芷唇张合着,微弱地吐出字音来:
  “水......”
  ——她脉被封,饶是多厉害,也不过是能多熬几天的凡人。喂了丹药,抵不住血气的流失。
  玩死了,就不有趣了。靖川托起她下巴,女人尚有几分警觉,倏地张眼。那一点划过的光泽让靖川想起药效快过去,便又含一粒,贴过去。
  她细细描摹对方的唇,含混道:“张嘴。”
  卿芷没有反应。靖川轻笑一声,“生我气了?”话音如情人缠绵,正哄闹脾气的妻子,实际手用力一扳,撬开卿芷双唇,紧紧压入她舌面。搅弄间,牙齿磕碰留下齿印,卿芷呜呜地呛咳出声,津液顺着靖川指根滑落,一片狼藉。
  糖壳裹着毒,在靖川口中点点化开。时间分秒流逝,毒药很快就要破开外壳,流入唇中。靖川却乐此不疲地捏着卿芷软嫩的舌根,不紧不慢地在最后一刻抽手,贴上去将暖热的药丸喂过去。
  外壳化尽,留给卿芷的只有里侧剧毒的苦涩。这味道引发本能的抗拒,卿芷脸色又惨白一分。
  靖川惋惜道:“你看,你要是乖乖张嘴,就不必吃苦了。”
  她舔舔卿芷颤抖的唇,笑道:“我还是很疼你的。你好有趣,自身难保,还对我百般柔情。”轻声细语,如毒蛇游走,呼入卿芷耳中。
  “难道,你不是很下贱?”
  她确实喜欢这个人。
  靖川遥遥望见她的身影,便感到比水镜中更美好,像远方的雪山上那传说可医百病的雪莲,圣洁、凛然。
  ——让她迫不及待想要折断,摧残得花枝尽败。
  打断她的脊骨,捻灭她的自尊,逼得她失去所有值得人爱的美好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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