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亡夫长兄借子后 第12节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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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是她粗俗的隐喻?
  如此描述不也是她刻意含蓄的结果?倘若她当真明明白白地说,恐怕他会更加觉得冒犯。
  那只能是因为她最后那一句颇显庆幸怜悯的论断:“不行么?”
  可即便她轻看他又与他何干?他不近女色,及冠还未成婚,早被误解过许多次,他从不在意。
  荒谬。
  这一声荒谬指的不是田氏,而是他自己在纠结此事的无聊心情。
  宋持砚吹灯闭眼。
  今日公事不算繁多,但内宅琐事比公事还令人倦怠,宋持砚靠上椅背,打算小憩片刻再秉烛彻夜忙碌。他冷静惯了,因而可以随时想睡着就能睡,心中无事,自很少做梦。
  竟做了梦。
  醒后宋持砚没有因为梦产生过多情绪,照常彻夜料理公文。
  天蒙蒙亮,郑氏派陈嬷嬷来了,陈嬷嬷殷切地端着碗热汤:“夫人担心您劳累过度,命老仆炖了补汤。”
  不必陈嬷嬷明说,宋持砚也清楚补汤是补哪一处的。
  砚台中没了墨水,他将狼毫笔搁在黑玉笔架上,手持墨条自行研墨:“烦请转告母亲,我无事。”
  陈嬷嬷也怕大公子,并不敢太冒犯他,可她是奉了夫人的命过来试探,总得带几句准话回去才不算失职。
  陈嬷嬷对着补汤斟酌再三,“夫人自不会觉得您有问题,可您要是实在无法接受的话,给三公子留香火的事可以另寻别的人来。”
  宋持砚用力捏住墨条,富家公子的手不染尘埃,白皙如玉的手持着墨条,黑白分明。就像他清冷的眸子,黑白分明,仿佛不会有任何杂念。
  他的确抵触与田氏亲密,她又时常胆怯无辜,对她起欲会让他有自己是禽兽的错觉。田氏断言他“不行”的时候,他竟有片刻解脱。
  因而他离开得毫不犹豫。
  梦醒后他就更抵触了,甚至想推称不能人道中止一切。
  梦只有一瞬间,并未发生什么。田氏睁着无辜无措的眼,谨慎地握住他:“是不行么?”
  即使身在梦中,宋持砚亦有分寸,拿开她冒犯抓握的手。
  醒后却发现自己有了变化。
  宋持砚捏紧墨条。
  大公子一直没说话,陈嬷嬷心也变得和郑氏一样凉。大公子说话行事都很利落,一就是一,二就二,不高兴就会无情拒绝,可从来不会含糊其辞,更别提现在这样沉默。
  难道真是有难言之隐?
  夫人只有这么一个孩子了,要还不能人道,恐怕又要哭天抢地的了,老婆子耳朵受不住啊。
  干练稳重如陈嬷嬷,也露出如丧考妣的沮丧神情。
  宋持砚看在眼里,昨夜他在林嬷嬷面上看到过一样的神色,和田氏的庆幸截然不同,想必也只有田氏一人会因为他不能人道而庆幸。
  他缓缓地拢起眉头。
  原要说出的拒绝和笔架上的狼毫笔一样被搁置了。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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