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章(2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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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戚林的性格内敛,出了校园后便很难再遇到能交心的朋友,这室友算是个意外。合租时戚林刚刚从实习单位离职,决定脱产考公,生活压力堆在头上,上一段感情弥留的糟糕情绪无法摆脱,他整个人的状态都很差。
  室友是来出差的工程师,房东的老朋友,愿意和戚林一起出钱合租,想挣个差旅补贴,戚林曾经打听过,五十来天的长差能拿一万五补贴,比戚林实习的公司给的高一倍。
  他们那时候约定好年初去参加他的婚礼,结果被循环横插一脚,戚林忘得一干二净。
  江亦深一时间不知道是该问哪个朋友还是该问哪个城市,舌头都打了一个结才磕磕绊绊地说:“不是,那我怎么办?”
  “你……”戚林这才意识到问题所在。
  如果不接吻就会永远循环的推论正确,那他们将无法分开超过24小时。
  航班还有三个小时就起飞,注定是赶不上,改签到今晚出发的话,他又必须在明天零点之前回来。
  戚林只觉得眼前发黑:“那我明天回来行不行?”
  “这不是行不行的问题,是你必须得回来。”江亦深说完,还是没忍住问,“你哪个朋友,我怎么不知道?”
  也不知出于怎样微妙的心理,一问之下,戚林发现自己也并不想讲他下半年的生活。
  他在这一刻才忽然明白江亦深的心情,那是一种很难以描述的要强,也掺杂着一些故作体面的矜持。
  没人想把自己不算顺遂的生活解剖给前任看,即便戚林并不觉得自己和其他人合租是不顺遂的范畴,可失衡的心态就是这样,只要没有飞黄腾达、出人头地,哪怕是平凡又普通的日子,也不想拿到人前来说。
  九月的分手像一道休止符,截断了他们的生活,此后遇到的事、碰见的人,都蒙上一层“新生活”的标签,把新生活讲给旧人听,总有一种像是重新接纳了对方的隐晦暧昧。
  他们都对这样的暧昧避之不及,好像不再靠近就不会再受伤。
  见戚林半天没有回答,只是自顾自收拾行李,江亦深也没有继续询问,他知晓这样的沉默意味着什么,也能够感同身受相似的回避。
  支付了高昂的改签费,航班在晚上六点钟,现在出发到机场有些早,但在屋里呆着总是如芒在背,戚林宁愿去机场枯等。
  只去一晚上,戚林收拾了一个背包,将证件都贴身装好,站在门口,面对着大门面壁了足足一分钟,才下定决心转过身。
  逃也逃不过,该亲还得亲。
  江亦深就靠在对面的墙上,抱着胳膊看他。
  他们相顾无言,戚林与他对视几秒便低下头,手指摩挲着裤子口袋,无意识地勾着口袋里身份证的边角。
  他不说话,江亦深也不说话。
  沉默横亘在小屋里,甚至能听到冰箱启动又冷却的声音,戚林发觉自己的心跳鼓噪如雷,又怎么样也压抑不下去,就连呼吸声都被衬得很沉。
  对面的江亦深忽然动了一下,他条件反射般抬起眼,想向后退,脚后跟挨到地毯,又生生停住。
  “那要不算了。”江亦深看着他,“明天循环一次,赶上之前的航班,还能省几百块改签费。”
  戚林预想了一下,恐怕他会一整晚都想着他们明天要接吻的事情,还不如早亲完早结束。在被迫和前男友接吻这件事面前,几百块改签费实在算不了什么。
  他用力闭了闭眼睛:“要亲多久?”
  “这还有时间限制吗?”江亦深挑了下眉毛。
  “我怎么知道?昨天是你亲的。”戚林说。
  其实他根本不在意有没有时间限制,他只是在绞尽脑汁想出一些对话,以驱散尴尬和局促。
  江亦深又走近了一些:“我不记得了,我昨天喝多了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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