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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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敢问,是哪封军报?”谢瑾道。
  “都这时候了,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。”裴珩嗤道,转头示意李固言。
  李固言便拿出那封“伪造”的军报,递到谢瑾面前:“殿下先前可有见过这封军报?”
  谢瑾极有教养地接过,快速阅览了一遍,不避讳道:“见过。”
  此言一出,群臣又是一惊。
  李固言也没想到,他一上来便坦然招认了,又逼问道:“此既为边关八百里加急直送御前的机密军报,您为何会事先见过?莫非,您早知这军报是伪造的?”
  谢瑾并未直接应答他,沉着平静:“李院使口口声声称这封军报为假,那么在下想斗胆请问,这上面加盖的八道关口印章的真伪,枢密院可有一一核验过?”
  李固言不以为然,笑着驳斥道:“既是伪造,想来必已在这显眼处做足了手脚,况且天下经久离乱,沿途各关口的官印都不知换了几版,要核验得耗费上大几日功夫。眼前的情势殿下也清楚,北朔要真打过来,哪来得及啊?”
  “皇上,诸位大人,我有一法子,可立刻辨出这军报的真伪。”
  谢瑾用袖子优雅掩着领口,朝大殿三面依次拱手行礼,温声询问:“可否,先借我一把剑?”
  “他要剑作什么……”
  众人面面相看,表示无奈。
  这是长昭殿,百官不得执锐上朝,否则便有弑君之嫌,就算有心借也借不了,因此能借剑的只有皇帝一人。
  可裴珩看着他,却摆起事不关己的姿态,偏不愿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他台阶下。
  不借,他又能如何?
  没想到这时于震洲眼明手捷,他当场拔出了一名殿前司护卫的佩剑,吊儿郎当地向后随意一掷:“接着——”
  谢瑾稳准接住,笑道:“多谢于将军。”
  见是于震洲出手相助,裴珩面色稍暗,也忍气没多置喙。
  下一刻,谢瑾握着那锋利的剑刃,毫不犹豫地划破了自己的掌心!
  霎时,鲜红的血从他的拳中汩汩流出——
  “大殿下……!”
  裴珩的手掌也不自觉跟着一紧,只见他的鲜血尽数滴在了那封军报上,而血流之处,墨迹很快就开始消退不见,犹如一张崭新如初的纸。
  “血魃纸!?”
  谢瑾病气上涌,掩面先低咳了两声。
  他再举起字迹已不齐全的军报,依旧从容不迫:“不错,此纸名为血魃,取自北方噬血神‘血魃’。血魃纸为军机特供,为防信件被敌军所截,探马信使一旦遭到不测,可以自身鲜血隐去纸面的字迹。不过此物稀罕,自迁都南边后,造纸局因缺少北方的原料一直无法复刻炮制,若非重大军情,主帅都不会贸然用血魃纸来传信。”
  弄臣衣饰掩不住谢瑾的气度,直教人心服口服。
  “伪造几枚印是不难,可要造出一张血魃纸,却令父皇和造纸局都头疼了多年。即使如此,李院使还要质疑这军报的真伪么?”
  “这……”
  李固言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摊血迹,心底不住发虚,又朝着裴珩跪下:“皇上,北朔铁骑驻守大都,信使在建康停留了两月,都是不争事实!与这军报上的内容分明有出入……微臣也有铁证!还请皇上明断!”
  “朝堂之上,我信李院使所言断然不会有假,”谢瑾又接过了他的话,目色坚毅:“唯一的解释,就是这封军报来得不合时宜。” ↑返回顶部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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